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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三山】心猿意马

跟朋友说,你给我一个成语,我还你一篇文。……结果她一上来就给我这样一个词。

推荐一首有些年岁的歌:ロビンソン  歌词好符合意境_(:з」∠)_

正文:

一.

医院的顶层是个天台,天台的西南角有一堵墙,墙的外面摆放着几张木质的椅子,上面晾晒着纯白的被芯。墙的里面是一排排的晾衣杆,被单与病号服在风中飒飒作响。

墙外,是中午最盛的阳光。

三日月靠着椅背,阖上双眼享受着阳光的沐浴。他们说他已经可以下床活动了,而且要多晒晒太阳。他身后的墙上布满了字迹,似乎是被相信玄学的小年轻们搪上了各式各样的心愿。只是,三日月并不能看清它们。

这时,墙后突然传来了细微的啜泣声。

三日月直起身,有些“不小心偷听别人秘密”的尴尬。轮椅发出的咯吱声却惊扰了墙后哭泣的人。

“谁?”听这声音,似乎是个少年。少年等待了几秒,却不见身后的人回应,又开口询问,“是谁在那儿?”

没有回应。

“你不能说话吗?”

依旧没有回应,晾晒的被单猎猎作响,却掩盖不了近在咫尺的呼吸声。

“你能……听我说说话吗?”少年这么说道。

那头依旧没有声音,少年也被自己没头没脑的要求弄得莫名其妙,尴尬地想要道歉。

“叩,叩”风声将这两声叩响传递得很清晰。

少年迟疑着问:“这是答应了的意思吗?”

“叩叩”

三日月眯着眼睛享受着阳光,耳畔传来了少年的絮语,他们之间相隔着一道墙,互相并不知晓对方的模样,可三日月却觉得,住院的日子会因此而变得不再无趣。

二.

山姥切正在给满园的花卉灌溉,这是他的工作之一。在这座大宅子里当一个小花匠,工作量还是不可小觑的,不过他想好好珍惜这次工作的机会。山姥切把腰间的手套取下来戴上,小心翼翼地拨弄着土壤。

“听说最近来了一个新花匠?”不远处正在走来两个人,一个年轻,一个年迈。那个年轻的手中拄着拐杖走在前面,他走得不快,身后年迈一些的人却也不急不缓,耐心地跟在其后。

那个年迈一些的说:“是的老爷,那孩子工作很认真呢。”

三日月听后点了点头,眼前是万紫千红的花圃,扑面而来的是四溢的花香。三日月驻足看着,“打理得不错。”

两人继续朝着花圃的深处走去,没什么人在,显得很是静谧美好。三日月走到一块花田面前,弯下了腰。老管家后知后觉地看着他的主人从地上捡起了一只手套,白色绒线上沾了泥土。

“看来,刚才这里有人呢。”三日月淡淡一笑。

 

山姥切一边回头一边小跑着离开了花圃,刚才隐约看到的两个人,有一个他认识,是他初来时教他规矩的老管家。老管家曾经对他说,要是你在宅子里的哪一处碰到了我们老爷,能躲开就躲开。

为什么呢?

老管家没说,但是他叹了口气,神色忧伤,让山姥切把这个谆谆教导牢牢地记在了心里。

而刚才看着老管家对那个人毕恭毕敬的模样,想来那便是大宅子的主人了吧。

看上去真是年轻啊,可是这么年轻为什么要拄拐杖呢?山姥切靠着树干发了会儿呆,想着有钱人真是难懂。花圃他还没有打理完呢。

他摸索着腰间的口袋,才意识到他的一只手套丢了踪影。回想了一番的他苦恼地想着,估摸着是落在花圃里了吧?

三.

三日月这天又来到了老地方,管家多次想要陪同他,都被他拒绝了。这是他和那个少年之间的秘密,他想着,带着点执拗。

少年今天也比他晚到,靠着墙轻声地问好。接着会有“叩叩”两声欢迎他的到来。他们俩之间的约定就是这么奇怪,明明没有说明,两个人却不约而同地靠着墙不去看对方。谁要是违背了不成器的约定,逾墙的那一方啊,就是小狗。

经过了这几天,三日月对少年有了些初步了解。住院的是他的母亲,患了什么病并不能从少年的口中得知,但是却能隐约猜到,情况并不乐观。少年说话很慢、很缓,甚至有时候要思考一会儿。想来他一定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。

有时候少年尝试着自述一个话题,声音却慢慢地、慢慢地轻了下去,接着就是沉默,有时还会有隐忍的啜泣声。

“如果你能说话,就好了。”少年蜷缩在墙的阴影下,把头埋在双臂之间,闷声说道。

这一会儿,却没有“叩叩”声传来了。

四.

山姥切正在进行修剪的活儿,春天是个百花争艳的时节,却也有野草丛生破坏了不少美感。山姥切对此有点小小的强迫症,不还原出一个美丽干净的花圃誓不罢休。

正在钻着牛角尖,他并没有发现花圃又走进了一个人。来人拄着拐杖,站定看着面前蹲着的人。

咔嚓咔嚓,山姥切蹲得有些累了,站起身准备活动活动筋骨,余光瞥见身后站着一个人,没想起身时力度太强,眼前猛地一黑,一个趔趄差点向后仰去。

一只用力的手搀扶住了他,拯救了花田里的一众花花草草。

借着这样一个力,山姥切顺势仰起头,看清了对方的模样。

是上次和管家一起出现的……大宅子的主人。

这一次,没有人陪同他前来,三日月仅仅只是突发奇想,想着不知道花圃打理得怎么样了?想着那个新来的花匠会不会在呢?趁着管家去后厨的时候,他就自己漫步了出来。

山姥切稳住了脚步,他抽离自己被对方抓住的手臂,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一点距离,快速瞥了对方一眼后说了句,“……您好。”

三日月猜到对方已经知晓自己的身份了,温和地笑着说道,“你不需要这么怕我。”

山姥切蹲下身继续摆弄花蕾,腹诽着这哪是怕,是因为老管家事先千叮咛万嘱咐的,别和老爷他正面撞上。

三日月就好像能读心般,“是管家跟你说了什么吧?”

手上的动作一停,山姥切偏过头想要掩饰被戳穿的尴尬。

三日月似乎毫不在意,反而笑意更盛,“他是怕外人知道我其实是个看不清走不快的废物吧。”

并没有想到这种原因,山姥切惊讶地抬起头,和低着头看他的三日月的视线撞了个正着。但是……山姥切发现三日月的双眼无神,漂亮的眼球就好像玻璃珠。

山姥切抿唇不语,而三日月看穿了他的想法,直白地说道,“不用觉得不好意思。我能看见,只是视力比较差;我也能走,不过走不太快。”

山姥切没想到对方这么敢于直面缺陷,一时之间被对方的直白闹得无言以应。他看着自己脚下的影子,清了清嗓子说:“……我要下班了。”

“时间确实差不多了,”三日月看了看手表,又从口袋中掏出个东西递了过去,“这是你的吧?”

山姥切接了过来,是他之前丢失的一只手套。沾上的泥土已经被洗了个干净。他起身微微点头,“谢谢。”

“没关系,”三日月朝他摆了摆手,“明天见,山姥切。”

“明……明天见……”山姥切想,这个叫三日月的老爷真是奇怪。

五.

少年缩在墙的阴影里,双手伸出,借着洒下的阳光,在地面玩着影子游戏。他听着背后的人平稳的呼吸声,心中的寂寞突然就被一扫而光。

那个人不会说话,只能通过“叩叩”地敲墙来回应他,大概是个哑巴。少年是这么认为的,而他虽然不善言辞,却担负起了“陪那个人说说话”的重任。就算是报答对方听他诉苦的回礼。

就在上午,母亲的主治医生说母亲的病情有所好转,虽然母亲还是迷迷糊糊的,但这让他一个月来的阴霾终于见了晴。他现在的心情很好,也希望能够墙后的人带来好运。

那个人似乎受了很重的伤,要靠着轮椅代步。他时不时能听到轮子滚动的声音,猜想是那人朝着阳光的地方又挪动了一些。

山姥切突然满生出一个想法,要是等母亲病好了,他就越过这面墙走到对方的面前。……就当,认识一下,也好啊。

有些东西呀,一旦萌芽,就会被寄托着满满的期望。

六.

那一株玫瑰花盛开在一个黑白相片的面前。山姥切唇边有淡淡的笑容,“生日快乐,妈妈。”

他收拾整洁,用纸巾擦了擦嘴角残留的蛋糕的奶油,背起包出了门。这是崭新的一天,不晓得之前预定的花籽来了没有?真是希望明年的春天,能看到满园的姹紫嫣红啊。

山姥切坐公交的时候,正巧经过了一家医院。医院最近在扩建,周边竖起了告示牌。他趁着车停站的功夫,透过窗看了看这家年岁已久的医院。

那个天台上,已经不再晾晒病床的被褥了。

山姥切收回视线,在公交车的摇摇晃晃中,他也到达了目的地。

他抱着门卫替他签收的包裹走向花圃,或许是时间还早,整座宅院都显得很安静。两边林立着参天大树,绿叶上滚着清晨的露珠。偶尔会有鸟雀的叫声,清脆而动人。

三日月矗立在这样一片绿意盎然中,因为听到了脚步声而微微侧过头,上扬的唇角带着温和的暖意。山姥切抱着包裹愣在了五米开外,走也不是,去也不是。

“早安,切国。”三日月看上去心情很好。

山姥切低着头从他身边经过,低声说了句,“不要这么喊我。”

三日月跟着走了过去,好奇地问:“这是什么?”

包裹被打开了,山姥切检查了一遍花籽的健康程度,满意地点了点头。身边的三日月缓缓蹲下声,想要伸手触摸,却被山姥切一掌拦下。

相握处的肌肤有些灼热,山姥切放开了手,慌乱地将视线移到别处,“这个……不能随便乱摸。”

“抱歉,我是个外行。”三日月说。

老管家过来寻找一大早就人间蒸发的家主,三日月便挪着步子拄着拐杖离开了花圃,留下山姥切一人蹲守着一片花花绿绿。

三日月回到书房里,享用完了一杯清咖。此时敲门声响起,一个人拿着一份档案袋走了进来。

“老爷,这是您让我查的资料。”

三日月示意老管家收过,那人便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。老管家得到首肯,拆开了袋子,替不能看清的三日月读了起来。

语罢。老管家说,“……山姥切从小一直和他的叔叔阿姨生活在一起。”

听到这句话,那双失了熠彩的眸子里,弥漫上了失落的情愫。

老管家摇摇头,“或许,山姥切并不是您要找的那个孩子。”

三日月不语,看着窗外的阳光。

一如当初的明媚。

七.

三日月最近在进行着复健,他的腿脚因为车祸而行动不便,视力也因此受到了伤害,这一切的心理压力迫使他封闭了内心,不言不语。事实上,他曾一度想要放弃生的希望。

他坐在轮椅上,迷茫的想着今后的人生。这时候,背后传来一声轻咳,少年语气有些不自然,“这个……送给你。”

三日月侧过头,就看到一只手上举着一朵玫瑰,红艳的花瓣上沾着露水。少年的手在墙的棱角上磨出了些红色,长时间的沉默,让他以为那个人并不喜欢这朵花,犹犹豫豫地准备收回去时,手上的玫瑰被轻轻地抽走了。

少年兴许并不知道玫瑰的含义,而三日月盯着玫瑰出了神,连少年什么时候离去的都没有察觉。

他曾经啊,一度想要放弃生的希望。

只是,在他快要颓废的时候,墙的背后出现了一个啜泣的少年。就仿佛阳光照进了他的生命,他听到了脉搏的跳动声,是多么有力。

花瓣上的露水滴在了他的手指,凉凉的,却让他感受到了活着的实感。

如果有机会,他一定要从轮椅上站起来,走到少年的面前,与他相识。

尽管两人现在都没有逾越过这道墙。

八.

后厨小分队聚集在一起准备着今日的午饭,几个人凑在一起,难免会开启话匣子。他们聊着老管家的怀表似乎换了一个,聊着老爷最近的饮食问题,又说道这段时间老爷心情似乎不错,原因是什么?是不是因为那美丽的花圃呀?

美丽的花圃?是那个新来的花匠?

几个人的视线聚集在了一起,似乎得到了一个相同的答案,“最近三日月老爷,好像总是去找那个花匠。”

另一个人搅拌着奶油,说着,“可是……我怎么记得有人跟我说,家主老爷啊,以前有个很是深刻的初恋情人?现在这是……移情别恋了吗?”

旁边的人掐了一下她的脸颊,示意她不要乱说。此时,剥着蒜的人也开口了:“这很正常啊,有钱点的人哪个能长情?而且那个花匠长得不错,老爷会心猿意马也很正常……”

油锅噼里啪啦地开了,老管家过来了后厨,吩咐着要事,而这个话题也因此无疾而终。

 

山姥切脱去手套,很努力地想要无视身后的视线,最后败下阵来的他幽幽地转过身,对着家主老爷说:“一会儿管家先生会着急的,你还是赶紧回去吧。”

三日月只是摇头,“我想多看看你。”

山姥切转过身,语调有些不自然,“……我没有什么好看的。”

“不会啊 ,”三日月丝毫不让步,“我觉得很好看。”

山姥切没辙了,把铲子插进土里,嘴上说道:“三日月先生,不要这样戏耍我。”

姣好的脸上出现了疑惑的神情,三日月说:“我没有戏耍切国。”

这人是外星人吗!山姥切觉得很头疼,这根本讲不通啊!

突然,一只手从他身后伸了到他的面前,手上举着一株玫瑰。三日月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,“送给你。”

山姥切迟疑着接过,他隐约知晓玫瑰的含义,却不愿去想。他偏过头说,“……如果你喜欢这种玫瑰,我可以购置一些……”

三日月打断他,“这是特意为你准备的。”

又不是女孩子,他才不会因为被送了花而心动。

山姥切捂住发烫的脸颊,这么想着。

九.

这一次,少年来得比平时更晚了。话语间还带着浓重的哭腔,三日月猜想着,难道是他母亲的病突然又恶化了?

而结果却比他想的更加糟糕。

前段时间少年的母亲病情好转,或许,仅仅是回光返照。那位温柔的女士,终于还是抵抗不了病魔的摧残,丢下他尚未成长的孩子,离开了人世。

少年靠着墙哭诉着,说出的话已经开始失了逻辑。三日月没有办法安慰他,连“叩叩”声,他都没有办法发出了。喉咙口发紧,他痛恨自己无力的双腿,如果可以,他多么想去拥抱对方。

“不能在这么没用下去了……”少年哽咽地说着,“我已经是个大人了……”

所以啊,我要振作起来。

少年站起身,风声仿佛在替他告别着,“再见。”

墙后的阴影下,什么都没留下。三日月头一次觉得,阳光也能这么冰冷。

十.

山姥切逃了。

为什么要逃,可能是因为他发现自己心动了。

这是他自己不允许的。对于三日月,他也从一起工作的人耳中听闻过一些八卦,比如说,家主老爷有个刻骨铭心的初恋情人,据说是当年在医院疗养时相识的。

有多么刻骨铭心?八卦的人说,念念想想了统共七年,还不刻骨铭心?

那么,他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?据说啊,那个人突然消失了。

消失?讲着八卦的人摸了摸下巴,我估计对方可能是看老爷当时残疾的概率太大,抛弃了老爷跑路了。

所以,三日月还是个痴心种?

那人哈哈一笑,说,怎么可能?有钱人哪个不花心?只是白月光,难能可贵罢了。

山姥切也懂,他的性格本就有些执拗,一旦陷进去,很难再解脱。而三日月的套路太深,他玩不过。

所以他逃了,回到了他和母亲曾经生活的小镇上。

而那株玫瑰啊,早就败了花瓣。

山姥切把小院里的田地除了草,准备把带过来的花籽下种。兴许等待那么段时间,这件久无人居的小屋前就会开满粉嫩的小花。

来到这里已经过了十几天,山姥切却没有察觉出时光的流逝,或许是因为远离了世俗,所以连着现实都变得如梦似幻了吧。

于是,当他看见小院的门口,站着三日月的时候,他也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。

直到对方拄着拐杖,亦步亦趋地朝自己走来,山姥切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这并非梦境。对方唇角的笑意就好像春日的暖阳,山姥切看愣了,语无伦次地说着,“你、你怎么来的?不对……你怎么会过来?你……你怎么会知道这里?”

“我坐车来的。我来找你这个消极怠工的人。我当然知道,熟悉每个佣人的家底是件很重要的事。”三日月一个一个回答着。

“你一个人?……”

三日月回过身看了看,“唔,好像后面确实没有人。”

他不敢想象,三日月腿脚不便,而且视力也不佳,跋山涉水,只是为了找他?

山姥切感到一阵头昏脑涨,差点忘记了如何思考。

“这里真好看。”三日月却在这时说道。

 

夜晚。

夏日的知了不停地叫着。

两人并肩坐着,头上的风铃被微风吹得响了响。山姥切抱着双膝,对三日月说,“明天我就通知管家先生,让他接你回去吧。”

三日月的双腿晃了晃,似乎很享受这样腾空的感觉,“切国这么想我走吗?”

山姥切说,“三日月,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。”

这一次,换成了三日月沉默。

“想必你从小就生活优渥吧,”山姥切说,“可是我并不是的。为了给妈妈看病,家里付出了很多……可是她最后,还是走了。”

三日月听到了这句话,慢慢地看向山姥切。山姥切没有察觉对方的视线,继续说着,“……从那以后我就和叔叔阿姨一起生活,他们对我很好,但是……我可不想成为负担。”

“说来你可能不信,”山姥切抬头看着月亮,“在医院那段时间,我遇到了一个……哑巴,如果没有他,我可能现在就是个自闭症。我……和他说着我的遭遇,还有我的悲伤,突然觉得那时候的我真自私,从来,都没有想过要把快乐分享给他……”

山姥切还没有说完,却有一只手精准地握住了他的手,力度很大,手心很灼热。他不解地看向那只手的主人,就惊讶地发现,那双好似玻璃珠的眼眸,升起了晶莹剔透的水雾。

“七年前,我啊,一直没来得及跟你说,”他听到三日月说,“我很喜欢那朵玫瑰。”

那一年,17岁的少年与24岁的青年,一墙之隔。

一朵玫瑰逾越过了水泥墙,打破了所有的心灵防线,在心田里浇灌出了最美的花园。

三日月的吻轻盈地留在了山姥切的眉梢,鼻梁与脸颊。被亲吻的人脸颊通红,撤开了几个身位。

“抱歉,你知道我的眼睛不太……”

一只手捂住了正在发言的唇。接着,一双手捧住了三日月的脸,山姥切仰起头,带着点大义凛然,“我来!”

 

后厨小分队的人聚集在一起又开始聊起了八卦。他们惊讶地发现,原来家主老爷心猿意马的对象,就是他的情有独钟哪。

这七年,相隔甚远的两人,却从来都是对方的独一无二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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